棠湖小學(xué)六年級一班 韋詩晨 指導(dǎo)教師 車爽
十五號(hào)火車,帶著茉莉的清新簡味,將我放于這片瑪格麗特般淺藍(lán)的湖畔,是茶卡山下的一小顆晶鉆。沿著星若小路走著,外國的流浪歌手拿著尤克里里唱著古老的歌謠,是悲傷,是孤單,還是淳樸的歡樂,我站在路的盡頭,不知去向,于是便無拘無束地,似兔般瘋跑著,卻又時(shí)而茫然失措。尋夢中,夜?jié)u濃,燈火如星耀湖漾,驀然回首,一盞昏暗的路燈下,一條小道浸入無邊的月色之中。天黑黑,天黑黑,前路佳人盼你歸。熟悉的歌聲從那異域的歌喉里唱出了一種無以名狀的力量,我閉著眼,走入漆黑之中。不知走了多久,一小座美式燈塔在我眼中點(diǎn)起了篝火。白色的漆身上寫著些許小字:La jeunesse de partage et al.是法語,也正是這時(shí),星光下的小門透出迷離的光,赤著腳,我走了進(jìn)去。
湫——許言之趣
古樸的房間,零散的琉璃燈下,就且叫她苓兒吧。眼前這個(gè)身著素衣,頭戴白釵的女子正錘著什么。“是什么”“苓”我看著眼前這須狀的東西,掐下一小段放入口中,苦中微甜。“欲問蓮心何苦淸,素身如鏡習(xí)溫苓,對吧?”苓兒笑道:“對了幾分”“懂,蓮心苦中甜,為得苓汁也”“幼之際,懂如此僻之書文,足以”我緊握著從車站買來的《甘苓記》,提醒著自己要靜若君子,“多少錢一晚?”“五十苓,湖面上那塊平地,看到了嗎,掘地三尺,有一翠綠之物,那就是貯藏之苓,去其皮,剖其衣,放入這個(gè)袋子即可。”說著,薌兒遞給我一個(gè)有些雜物的麻布袋子。我還沒開口,薌兒又說了:“這是薌,極少,放于苓旁,可去除濕氣”“走了,天色微醺時(shí)定回。
鯤—尋覓之趣
呼,到了。盈盈冰層,仿佛有東西游過,覓,趣。用素手敲碎冰層,摸到一魚之柔面,我叫起來:“薌兒,快看,是鯤,鯤誒。”我逐展笑顏,將手放于寒天之中,躺于寒冰之上,感受著冬日的溫情。走上堤岸,我用手輕輕地刮著,終于找到了幾顆苓,靜放于麻袋之中。撲,一鯤已上岸,我將它放于苓衣之上,它輕輕地呼吸著苓那埋土多年的滄桑。月漸明,我脫去繁衣,包著鯤,赤著腳,走向燈塔。心之趣難以名狀,也許只有這苓能讀懂我如花般的笑顏……
冥—堅(jiān)持之趣
“到了,坐這,把苓放在搗器之中,哦,還有鯤,給我吧。”薌兒拿起鯤,打開一盞琉璃燈,將鯤放了進(jìn)去。“一年不及一年,鯤竟如此大小,都要與苓相差無幾了,誒。”薌兒遞給我一個(gè)搗錘“開始吧。”我拿著那苓,錘著它,汁液浸出,帶來一股郁之芳香。天已亮,薌兒將那汁液倒入瓶中,滴了一滴于燭火之上,火光須臾間轉(zhuǎn)為郁色,又隨之復(fù)原。我拿出《甘苓記》念到:“掘土入器,采芳汁,可染素衣,靜苦心,入燭光。得一甘苓得一心。”吾觀成苓,笑,趣。“出門吧。”薌兒說道
辰—與人之趣
沿著那懸欲斷梁的樓梯,走到盡頭,薌兒深吸一氣,推開門——湖面映花,人如云彩無覓處。陽光下的薌兒,美如畫,白釵依然如雪,似月。“甘苓汁,一薌一瓶。”頓時(shí),門前人山人海。片刻,苓汁已無。人們小心翼翼地沾一苓汁,灑于茶卡湖面。信鴿去,浮云散,明月照人來。我仍大聲叫嚷著:“鯤鱗來,花如月圓,金枝映雪,鯤鱗來。”雖氣喘吁吁,卻樂不可言。
離—實(shí)語之趣
我關(guān)上房門,“薌兒,我要走了。”薌兒一邊望著琉璃燈茫然無措,一邊說:“走吧,這個(gè)給你。”薌兒將一苓汁滴于我眼,心靜淚干,我接過那個(gè)木盒。“苓,使你悲消于心,薌,使你志立于心。鱗,使你——算了,不說了”薌兒將我一推,推向了15號(hào)車站。不知她有沒有聽到一個(gè)稚嫩的聲音在說:“薌兒,有了鱗,我一定會(huì)記你于心的。”在淚中,我笑了。
序—忍淚之“趣
15號(hào)火車站已將我推入現(xiàn)在,手中的《甘苓記》也換成了《萬葉集》,短短幾句,足以慰我心房:
在我們走過的季節(jié)里,路旁盛開的花也在不斷變化,那個(gè)季節(jié)盛開的花叫什么名字?輕輕搖曳著,一碰就會(huì)輕輕刺痛,靠近一聞,隱約有股青澀的陽光的氣息。那氣息漸漸淡去,我們也在慢慢長大。可是那花一定還在某個(gè)地方盛開著……對,我們永遠(yuǎn)都會(huì)繼續(xù)實(shí)現(xiàn)那朵花的愿望。
驟然間,眼淚決堤。
薌兒,童年,愿你們安好。
夢然佳人見苓薌……
童趣于心。